😭😭😭大家为我写的文都好甜啊,这直接表明我本人平时就是个能带来幸福的甜品站
给 @鸢尾盆栽 li的生贺!生日快乐ww
生活和论文使我只会写糖块块
把发烧的弗朗西斯带回家的第二天中午,路德维希在厨房里。断断续续忙了一夜,他正在为屋里的两个人都不至于饿死而做点什么。在他面前,弗朗西斯的厨具码的整整齐齐,但不意味着这个人照顾起自己来也能井井有条。
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。但弗朗西斯好像总能在扛着相机出去一段时间后,把自己整得惨兮兮的回来。
当你的伴侣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法国人你该怎么办?弗朗西斯像在追求他的艺术的道路上能忘记一切,路德维希有时候都怀疑,平常跟他待在同一屋檐下的这个法国人,和扛着相机在荒山野岭里乱窜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。
——即使是有完美的角度,也不要爬到半悬崖上去。即使有稍纵即逝的景色,也不要下雨天光着身子扛着相机跑。更不要一声招呼不打就跑到战争地段去。
他叹气:“你比我还大好几岁,弗朗西斯。结果好像每次我还要给你叮嘱安全须知。”
“哥哥我是有分寸的。”走的那天,弗朗西斯忙着整理包裹,“也不是极限运动爱好者,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”
“而且,”他凑过来,“怎么不见你把我按在床上的时候说这话。”
好吧,他多少有点心虚,而且弗朗西斯也确实还算有分寸。虽然次数不少,但他最多是把自己的胳膊和膝盖撞青,或者裹着一件又脏又湿的衬衫进家门。
不过这次是例外。天知道他是拍了什么,反正是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搞趴下了,重感冒,高烧不退。在弗朗西斯离家一周后的一天夜里,路德维希接到了医院的电话。
“喂,贝什米特先生。”那边跟他熟的都没有客套了,“过来一趟呗。”
这会他在煮蔬菜汤。这不是弗朗西斯爱喝的东西,按他的说法,“酸酸甜甜,透着一股英国菜的奇怪味道。”但就他现在的状态,没什么挑食的资格。
路德维希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,上次病到起不了床还是和基尔伯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。那时候他年纪小,但几乎已经包揽了家务。他还记得自己难得卧床不起的那一次,那天晚上,他皱着眉,顶着滚烫的额头半睡半醒,他哥在外屋转来转去,手足无措,应该是在给他做汤,但动静惊天动地。
“阿西,水怎么也不热啊……阿西!我把锅摔了!阿西,你快起来啊……”
相比之下,路德维希觉得自己简直可靠到感人。
“不得了,我家路易居然会夸自己了。”他脑子里几乎下意识蹦出了“弗朗西斯会说什么”,可惜没人能印证,弗朗西斯这会说不了话。他把汤盛好,连药一起端着上楼去。
卧室里有一股昏昏沉沉的香气,窗帘拉着,几个小时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没被动过,说明弗朗西斯一直没有醒过。路德维希往前走了两步,这下他看到床上那个人了。弗朗西斯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,陷在松软的床中心,只剩下头顶在外头。被子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,听到放下托盘的声音,被子动了动,两只迷迷糊糊的眼睛露出来了。
之前,弗朗西斯叼温度计叼到一半睡着了,他捡起温度计以后随他睡了过去。夜里换了几次湿毛巾,早上起来的时候,温度确实已经降下来了。但现在光看他的样子,似乎是又发作了。
路德维希移走了那个水杯,身后传来了咳嗽声。没等他去帮忙,一阵窸窣后,弗朗西斯自己起来了。
“是路易。”他沙哑着说。
“是我。”他答,“要水吗?还是起来吃——”
他被打断了。也许他不该坐到床边上,应该直接把碗递过去的。
弗朗西斯黏黏糊糊地缠了上来。体温过高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,有点蓬乱的头发像个羽毛扇子,在他脖子根上扫来扫去。
要是再年轻几岁,路德维希的大脑应该已经停止工作了,但现在的他身经百战。弗朗西斯从不会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吝惜拥抱,对他尤为如此。在这种时候,对好感爆棚的人,他能在对方怀里化成一滩蜂蜜。
面对爱人的拥抱,路德维希已经不会感到局促了,这是他可以欣然接受的,属于他的东西。
他扶着法国人的头,由着他蹭了一会,并顺手用手指梳理那些乱糟糟的头发。
“一直没醒过?”
“醒过。好几次醒过来发现你不在,我还以为自己还在医院……还以为你这次终于把我扔在那不管了,亲爱的。”
“可能有一天我确实会那么干的。但可惜,这次我还是把你捡回来了,你不认识自己挑的卧室壁纸了吗?所以,亲爱的,你在干什么?”
“传染你。”弗朗西斯趴在他胸前,声音闷闷的。
“传染我了的话,就没有人做汤给你咯。”
“那我做给你。”弗朗西斯从他胸前蹭到肩膀,下巴搭在那,“你喜欢喝的,加奶油那个......”
“那你要能自己稳当地站在厨房里才行。那么,我们是不是先起来把饭和药吃了?”
他试着让弗朗西斯坐起来,或者靠到床头上,失败了。只要他慢慢把他推起来,弗朗西斯就会重新抱回来。
“我梦见你了,路易。”他闭着眼自说自话,生病的弗朗西斯总比平常缺乏安全感,也就更粘人,“梦见我们刚认识的时候,第一次共进晚餐.......在梦里你什么都不说,让我很不安,那天你本是送了我礼物来着.......”
“那个领带夹一直在你西服上,不是吗?”路德维希用侧额试了试他的温度,觉得似乎比几个小时前还要高了。“别闹,弗朗茨,”他得让身上这枝还在不断发热的软绵绵的槲寄生脱离下来老实吃药,“等你起来了,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回忆过去......从早上开始你还没吃过东西。”
弗朗西斯已经看见那碗蔬菜汤了,皱鼻子。
“我要吃芝士面包。”法国人近乎撒娇的,蛮横的说。
“不可以,这个时候吃甜食对你没好处。”他被拒绝了,死脑筋的德国人很严肃,“如果你不喜欢喝这个,一开始就不该把自己搞到感冒。”
说完这话,他明显觉得怀里人抱自己的力度都不对了。路德维希有点后悔自己的语气:“抱歉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总之,你先起来把.......”
“所以呢?”怀里人把头别开,好像在生气,“哥哥我要你刚才那话的补偿。不然的话我不会动一口那该死的汤。”
“好好,补偿。”他轻轻捋开弗朗西斯的头发,在他滚烫的额角一吻。
弗朗西斯愣了。说实话,他只是头昏昏沉沉的,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随口胡扯,没料到平常总被自己嘲讽迟钝的爱人会来这么一下。他说不出话了,头脑直接当机。可怜人,发烧的时候脑子本来就不好使。
如果我把他烧的神志不清撒娇打滚的模样拍下来,等他日后正常了,拿出来给他看的话,是不是能有效制止他的诸多作死行为?路德维希认真的想。但莫名的,他觉得弗朗西斯偶尔这样一次也很不错。
路德维希又轻轻推了一把,这次蜂蜜先生软趴趴的倒下去了。趁这个机会,他用被子把弗朗西斯包了个团,放在床头。
蜂蜜包。他脑子里想。
“来把饭吃了。”他终于能端起碗来了,“虽然味道不如你做的好,但能让你赶紧好起来。躺在这里,你的笔被冷落了好几天,你的头发也不如以前顺滑漂亮。”
“唔嗯,唔唔……”弗朗西斯好像还没缓过神来,他的脸是红的,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荷尔蒙。
“这是情话吗?”弗朗西斯愣愣的。
“不是。”路德维希斩钉截铁,又想了想,“但是是脱口而出的,你要非这么理解......哦,我不该说这么多。”眼看着弗朗西斯逐渐激动起来,他担心一会这人会不会因为头脑过热而暴毙。然后,他觉得这会最好的方法是往他嘴里灌汤。
把汤咽下去,觉得身体发热。弗朗西斯尝不清味道,但觉得它勉强还可以接受.......为了改善口味路德维希在汤里放其他东西了吗?有芝士吗......
他晕晕乎乎的,胡思乱想,看见的路德维希有两个。两个都一样可爱,但两个都递过勺子来的话,我要吃哪个?啊,哥哥我还能思考这么深邃的问题,说明意识很清醒。发烧了就说胡话这种事果然跟我没关系……
他偏着头,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:“……亲爱的,你还能变成三个吗?……”
完蛋了。路德维希叹了口气,开始说胡话了。
让弗朗西斯把汤喝下去,再让他把药片都吞下去费了将近一个小时。其间不知道多少次弗朗西斯想带着沙哑的嗓子跟他碎碎念(不是正常人聊出来的东西),头痛着还伸手要拥吻。终于他累了,把药吃下去以后,从床头慢慢滑进了被子团里。
“冷吗?”路德维希看着他。刚刚这人过于亢奋,他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一身汗——然后在病愈的前夕因为没好好躺着再次重感。弗朗西斯摇头,倒是很安稳地躺在被子里。
他探手去试温度,弗朗西斯迷迷糊糊地把脑袋送了过来,仿佛对方要抚摸他的头。那只手也确实配合了他,轻柔地从他的头发间穿了过去。
一个冰凉的毛巾搭了上来,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,再次睁开了眼,看到模糊的人影: “你待在这里吗?”
“去收拾厨房,然后马上回来。”
他放心了:“晚安,路易。”
“晚安,弗朗茨。”尽管路德维希知道现在窗帘外头是中午明媚的阳光。
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,这次他忍下了再给他一个吻的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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